韩鸿嘴角勾起一抹嘲讽:“是人都有私心,要为自己的将来打算。不出意外,太子***是迟早的事情,凡在锦鳞卫指挥使位置上待过的人,哪一个有好下场了?”
钱栋:“老狐狸,可青州一案,是太子亲自参与的,按照惯例,没有特立独行,随便拉一个百姓便能问出来,若是皇上看到青州空白一片,岂会不疑心呢?”
韩鸿:“不过是找人当替罪羊罢了,”
钱栋愤愤不平:“太子殿下私底下做的事情少吗?当初刺杀一事,谁有那么大的手笔?燕王殿下和刘王殿下根本不可能。这次有把柄在手,王爷为何要放过呢?”
“住口!”
韩鸿立即呵斥:“刺杀一事连父皇都没有证据,岂能以你的猜测作为依据,在本王面前说说也就罢了,若传出去一个字,看本王能放了你?”
钱栋噗通一声跪在地上:“属下不敢!”
韩鸿挥了挥手,钱栋满心疑惑退了出去,王爷找他来究竟想要做什么呢?
说了不少话,可一件实事没有,难道是闲着没事干,看他新婚期间蜜里调油不顺眼,消遣他来了?
钱栋被自己的想法恶寒到了,王爷应该不是那种人吧?
兰馨居中,秦薇一身鹅黄色绣***纹齐胸襦裙,坐在小几前煮茶,娴静优雅,仙气十足。
红嬷嬷愁眉苦脸,事到如今她对王爷能够宠自家主子不抱有一点幻想,旁人巴不得坐享齐人之福,他家王爷却是个痴情种子,只对王妃情有独钟,那么主子以后还有什么出路呢?
咚咚···
传来一阵敲门声,红嬷嬷思路被打断,不禁有些窝火,打开门见是自家主子身边得用的丫头,压着怒火道:“侧妃娘娘正在煮茶,不需要服侍,若是没有其他事情就便退了吧!”
那丫头恭敬的递过来一张折叠工整的纸条,小声道:“是府里送过来的,说很紧急呢!”
红嬷嬷接过来关好门,走到秦薇身边:“府里那边有消息,侧妃娘娘看看?”
秦薇连头也不想抬:“嬷嬷读吧,我不想看!”
红嬷嬷打开纸条,看到信上的内容浑身发冷,踉跄了一下,道:“老奴不敢读,还是侧妃娘娘自己看吧!”
见红嬷嬷面露惧色,秦薇接过纸条一看,眼前阵阵发黑,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,不敢相信:“这···这怎么可能呢?父亲为官清廉,怎么可能做出贪墨的事情来呢?”
红嬷嬷慌张无措,到底是上了年纪,经历的事情也多,很快镇定下来。
“侧妃娘娘,此事老奴也听说了,京中的官员几乎全部牵扯其中,听说前两日皇上在御书房里还训斥了刘王殿下呢!眼下只有咱们家王爷是干净的,没有牵扯其中。”
“怎么说老爷也算是咱们王爷的半个老丈人,不能见死不救,毕竟那是一大家子的活路啊!”
秦薇面色惨白,壶中泉水咕嘟咕嘟的沸腾着,一如她的心情,恨道:“这么大的事情,牵连诸多官员,皇上怎么可能只放过一人?”
“父亲掌管户部,天下钱粮,最做不得监守自盗之事,皇上若对旁人用三分狠劲,便会对父亲用五分,不会是因为咱们王爷的缘故而有所宽宥。”
“从我入府后,珍妃娘娘曾明里暗里让父亲帮助王爷一二,哪怕在王爷遇刺之时,府中也没有看在王爷和我的面上帮助过什么,彻底寒了珍妃娘娘的心。”
“你以为我去求王爷有用吗?有什么脸去求呢?”
“若非王妃宽和大度,不计较吃穿用度,否则以府中对王爷的冷漠,我岂会有好日子可过?”
红嬷嬷也是心酸无奈,泪水流了下来:“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,侧妃娘娘不妨想想,若是家族有难,您袖手旁观,旁人会怎么想,王爷又会怎么想呢?”
秦薇眼底闪过一抹流光:“多谢嬷嬷处处为我思虑周全,罢了,父亲冷情,我这个做女儿的总不好有样学样。”
御书房中,看着龙案上堆积的折子,皇帝眉心抽动,看了一眼微微低头站着的毛动羽和太子,难以置信,贪污一案这么快便查出来了?
这么多折子,是牵扯了多少人?
太子本想借口躲开,可是他身为主审,若是离开,交由不是非常合拍的毛动羽一人完成,父皇和众臣会怎么想?
御书房中铺着地龙,温暖如春,毛动羽出了一身汗,额头上的汗水凝成小珠子,一滴一滴的挂在额头,有些痒痒,可又不敢乱动。
太子也有些局促,但身为太子,学为君之道,即便心里再惶恐,也不能全部露在脸上。万幸他是主审,且毛动羽识相,给了他时间,将一些尾巴擦干净。
父皇见到那些折子上的事情,气都气不过来,怎会追究青州一事呢?
张硕将两人的神色暗暗收在眼底,看来贪污一事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,皇上会为了自己的尊严,不顾百姓疾苦,压下此事吗?
还是会大动干戈,将蛀虫们通通连根拔起?
宋来德在权利中心多年,对于危险之事有着本能的感知,努力缩减存在感,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,接下来怕是有大事要发生!
皇帝也感受到了,心里做足准备,拿起一封折子翻看,脸黑如墨,心底怒气翻腾,不断在眼中形成风暴,即将要降临人间。
一封封折子被翻看,皇帝忍无可忍,将所有折子都看了一遍,怒火将理智烧得一丝不剩。
半个时辰过去,没有一句话,没有一点动静,几人恨不得自己不喘气,深怕喘气的动静大了,会引起皇上的怒火。
哗啦啦···
皇帝大手一挥,龙案上的折子统统被扫落在地,砸在太子与毛动羽的脚尖上,两人像是被火灼了一般,纷纷往后退,跪倒在地。
“父皇(皇上)息怒!”
皇帝指着自己的鼻子:“朕一心一意为国为民,以为手底下的官个顶个能安邦定国,于社稷于民有为,没想到却是一群蛀虫,若非朕还活着,他们还有几分顾忌,是否要将整个王朝都掏空了?”
太子和毛动羽不敢多说一句话,恨不得拔腿就跑,有生以来,还是第一次见到皇上如此怒不可遏,那目光足以杀人。
御书房中回荡者皇帝的怒火,张硕也不看书了,道:“皇上息怒,保重龙体啊!”
皇帝仰天长啸:“朕是天下第一傻啊,天下就没有朕这般的傻子,被臣子糊弄多年,竟然什么都不知道,如被蒙在鼓里,让朕如何面对天下子民,如何面对列祖列宗?”
太子大感不妙,这次事情不会善了,那么父皇会处理所有参与其中的人吗?
几乎大半的朝臣都陷入其中,父皇会一股脑砍了所有人,导致朝堂瘫痪吗?
张硕走过去端起桌上的茶盏,送到皇帝面前:“皇上是天下明君,草民来自乡野,最是明白皇上爱民的一颗宽容之心,天上的神仙都会犯错,何况是皇上呢?”
皇上直直看着一脸真诚的张硕,像是努力做事却遇到挫折的孩子,需要得到安慰一般:“当真?”
张硕:“草民最不愿意说谎了,皇上不是早就知晓了吗?”
皇帝一颗千疮百孔的心得到了一丝安慰,接过茶盏喝了一口,茶水有些凉,若在平时,估计会斥责煮茶的小太监,今日正好泄心火。
宋来德:······
怎么有种被截胡的感觉呢?体贴关心的事情该由皇上身边最为亲近的他来做啊!
太子与毛动羽不由重新估量张硕,他们已经错估了一次,不想错估第二次。皇上震怒,没人敢言语,此人不仅说话了,还将皇上的火气平息了大半。
朝堂后宫,有谁有此能力?
皇帝盯着张硕,张硕心里不禁有些发毛,该说的都说了,皇帝也转过弯来,为何还盯着他啊?
安慰少了吗?
皇帝望着那一双干净澄澈的双眸,感觉乌七八糟的心情好了许多,道:“你是跟朕说过此话,朕相信了,接下来该怎么办?”
所有人震惊,怀疑自己的耳朵坏了。此事重大,关乎朝堂的走向,怎么能去问一个没有接触过朝堂的人?
张硕愣了一下:“皇上是在和草民说话吗?”
皇帝:“那么你以为朕是在跟谁说话?”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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